第(3/3)页 …… 二十分钟后。 贺天然也冲完了,他穿着另一件浴袍,头发还在滴水,手里拿着一杯刚倒的热水,走进了客厅。 温凉已经在那儿了。 她裹在那件宽大的黑色丝绒浴袍里,坐在地毯上,费劲地给自己那只红肿的脚踝上药。 她已经洗干净了脸,没有了那些显得狰狞的妆容,露出了那张素净、苍白,但依旧精致的脸。 贺天然走过去,把水杯塞进她手里,然后自然地蹲下,拿过她手里的棉签和药膏。 “我来。” “……哦。” 温凉难得这么听话,乖乖地捧着水杯。 男人的动作很轻,甚至有点笨拙。 “作家”这双手,习惯了编织阴谋诡计,什么时候干过这种伺候人的活儿? 冰凉的药膏抹在红肿处,温凉“啊”了一声。 “疼?” “……你试试?” 贺天然没抬头,只是手上的力道更轻了些。 客厅里安静得只剩下窗外还在继续的雨声。 这种与温凉之间难得的安静场面,让“作家”那这个时刻被无数利益与算计包围的灵魂有了另一种体验,这与他面对曹艾青时的温馨不同…… 如果说,艾青带给他的,是那种历经风浪后终于停靠的港湾,是一种让他卸下所有防备、可以安心休憩的治愈与平和。 那么温凉,很可能就是另一场风浪的本身。 她不安静,也不“治愈”。 她就像杯烈酒,是受伤时最好的止疼药,她入口辛辣、会灼烧喉咙,却偏偏带着最为致命,足以让人“沉醉”的吸引力。 她可以让颓废的人振作,让麻木的人清醒,同时,她也会令人沉沦。 “作家”怕这种感觉…… 贺天然就这么蹲在她面前,手里还捏着那管药膏,动作因思索而显出几分迟滞。 这时,温凉那只没受伤的,刚刚洗净还带着浴室水汽的脚,忽然动了。 温凉的脚尖微微蜷起,然后……轻轻地带着一种近乎随意的试探,点在了贺天然正抓着她伤脚的手腕上。 动作很轻,却像一道电流。 贺天然猛地抬起头。 “喂……” 温凉的嗓音里夹带着一种玩味的侵略性。 她没有看男人的眼睛,而是低头,看着自己那根正点在他手腕上的脚趾。 “贺天然……” 她用一种看似随意的口吻,问出了那个“一针见血”的问题: “你对曹艾青……也是这种感觉吗?” “……什么感觉?” 温凉笑了。 “就是……” 像故意般,她的脚尖,顺着他的手腕,慢慢地、往上滑了一寸。 她抬起眼,那双眸子里带着看穿一切的狡黠,妩媚动人。 “……一边怕得要死,一边又……舍不得松手。” 第(3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