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9章 天网 飞醋。-《白首富她啊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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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她一手培养的棋子莫名其妙地超越秦家,一跃成为全球首富——这一离奇的事实,她用了整整半个月才消化,才信以为真。

    ……白纤纤。

    她收养的孤儿,如果没有她就会饿死街边的小女孩,除了美貌一无所长的死丫头——她怎么赚的了那么多钱?

    许玲想不出来。

    这也就罢了。

    屋漏偏逢连夜雨。

    上周,她出门买菜之后,家里遭遇入室盗窃,该死的小偷把她的东西翻了个底朝天,偷走了电脑和一些值钱的物件。

    最可恨的是,小偷乱丢秦远华的相册,那是她最珍惜的东西。

    幸好相册只是被扔到角落,照片完好无损。

    今天,白纤纤约她和儿子见面。

    好巧不巧,地点正是路洄曾经约她会面的高档咖啡厅。

    不,这不是巧合,这是一场精心算计的阴谋!

    许玲站在路边,冷冷地盯着‘暂停营业’的牌子。

    许妄走在她前面,正要进去,被她一把拉住,狠狠往后扯,“别去!”

    许妄皱眉,“你发什么神经?”

    “里面埋伏了人,我已经看穿了。”许玲死活不肯往前去,冷笑着说,“这是陷阱。”

    “埋伏了人,然后呢?”

    “蠢货!我们一进去,就会被绑起来,任人宰割。白纤纤要报复我们,你不懂吗?”

    许妄嗤笑:“你疯够了没有?她是mr.  gf。秦家都能轻易弄死你,她要想报复,多的是办法打压,甚至让我们两个人无声无息地从世界上消失,用的着特地约见面?”

    许玲神经质地后退,自言自语:“她本事大……所以这一定是陷阱。”

    许妄失去耐心,甩开她,“那你回去。”

    他推开门。

    许玲在他身后紧张窥探。

    里面的确有人,但不是她想象的人高马大的黑衣打手,而是……白纤纤和那个女人。

    她愣住。

    几秒钟后,她冷笑了声,扬起头,大步走进去。

    *

    为了等待许玲母子,纤纤和秦太太面对面坐了二十分钟,茶也喝完了小半杯。

    大门开启,有人进来。

    秦太太微笑,眼底却讽刺,“白小姐,人到齐了,如果你想扬一扬威风,现在可以正式开始。”

    纤纤说:“我今天是来膈应人的——”

    后半句,她没说。

    原本,秦太太不在她的计划中。

    她只想膈应那对母子,因为许妄蓄意挑衅,一边抽烟还往她儿子的脸上喷,以至于秦措震怒,跟她冷战了一晚上。

    真的只针对他们。

    今天是除夕,大过年的,若不是秦老爷子的要求,她才不想约秦太太出来。

    明天还得带小雾去给她拜年,到时多尴尬,想想就头疼。

    “膈应人吗?”秦太太笑了笑,往后靠在椅背上,也不看另外两人,淡淡道,“你已经成功了。”

    纤纤:“还没开始呢。”

    秦太太:“……”

    许妄走了过来,并不落座,只斜倚着一张沙发,看着他久别的妹妹。

    也没那么久。

    他们分明在恒悦大酒店见过,可总感觉,那是一个世纪前的旧事。

    那个人,熟悉又陌生。

    她是白纤纤,和他一起长大的妹妹,也是mr.  gf,如今的世界首富,财富榜第一的大富豪。

    ……他宁愿她变了。

    变的盛气凌人,变的趾高气扬,变的对他们这些见不得光的人不屑一顾。

    如此,他就能说服自己,他失去的是一个不相干的陌生人。

    所以他恨。

    他恨她还是这样的安静温婉。

    如他梦中的明月,如他记忆中的她。

    他恨她不成全他的自欺欺人。

    他失去的就是他眷恋的白纤纤,再也不会回头的白纤纤。

    许妄掏出烟盒,“找我们干什么?”

    纤纤把一只文件袋拿起来,并不急于拆开。

    她平静的问:“你们知道,小时候,我认为的全世界最完美的人是谁么?”

    许妄讥讽:“秦少爷?”

    “怎么可能。”纤纤握住茶杯,静静的说,“是秦远华。”

    秦太太神色剧变,站起来,“我没有必要受这份羞辱,没必要听下去——”

    纤纤打断:“你有必要,坐下。”

    秦太太不动,盯住她。

    纤纤抬眼,淡淡道:“坐下。”

    秦太太僵持片刻,慢慢地坐了回去。

    这是她生命中最深远,最丑陋的伤疤。

    时至今日,撕裂粉饰太平的纱布,底下仍是流脓的伤口。

    可她决定留下来,她突然想听下去。

    这么多年,她也累了,她只要一个了结——即使这意味着必须再一次撕开旧伤。

    许玲略有得意,“他本来就是全世界最好的人。”

    纤纤看向她,“我从小在你们家长大,听你说起他,听许妄说起他,说的太多。在你们的嘴里,他是一个好男人,一个好父亲,没有任何缺陷。”

    秦太太双手微微发抖,她紧紧攥住。

    许玲坚定的说:“他本来就是!”

    “后来,我出国,手上有点资源,又很好奇他有没有你们说的那么优秀,就做了深入调查。”纤纤停顿,一会儿才道,“这些事情与我无关,本来没打算拿出来——多亏了许妄,谁叫你挑衅秦措,欺负我儿子。”

    许妄嗤了声。

    许玲拧眉,“你到底想说什么?”

    纤纤打开文件袋,将里面的东西通通倒在桌子上,“看看吧,你的绝世好情人,你儿子的模范父亲。”

    先看见的人是秦太太。

    她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成惨白。

    她盯着散落的照片,只觉得眼睛刺疼,尖锐的疼,竟没有勇气拿起来,看个清楚。

    那是一种怎样的感觉。

    想否认,事实就在眼前。想尖叫,却被掐住了脖子。

    她霍地站了起来,听见旁边的女人嘶声叫喊:“假的……假的!全是假的……不不……啊!”

    随着最后一声野兽般的痛叫,许玲冲上前,抓起照片就撕,一张接着一张,生怕停下来。没一会儿,碎屑飞扬。

    纤纤看着这一幕,置身事外的冷静。

    “秦远华在北美和欧洲另有情人。”

    “他在温哥华和曼彻斯特都有金屋藏娇用的爱巢。”

    “温哥华那位是华裔,比他小了十岁。曼彻斯特那位是白人,现在还住在那栋房子里。”

    “除了固定的情妇,应召女郎叫的也不少。”

    “你刚才撕掉的那张照片,是他某一次的艳遇,拉丁裔少女,那年,她刚满十八岁。”

    纤纤徐徐道来,波澜不惊。

    每说一句,许玲便更加混乱。

    她一边狂摇头,一边念念有词,忽而癫狂的竭力否认,忽而咬牙切齿的咒骂她造谣,陷害秦远华。

    纤纤不在乎。

    许玲像一头陷入绝境的困兽,她在挣扎。

    等她累了,绝望了,便会醒过来,领悟面前的一切都是真实的。

    虚假的,是她记忆里的完美恋人。

    “秦远华对你只有情分,那不是爱。”

    纤纤轻声说,几近残酷的平淡。

    “所以他不会为了你坚定的对抗家庭,所以他给不了你名分,所以你的儿子没有父亲长久的陪伴。”

    “他对妻子不忠,对你也不忠。”

    “你只是他逃离家庭的避风港,和外面的情妇,本质上并无差别。”

    “就算你如愿嫁给了他,说不定,你会成为第二个秦太太,等一个出轨的男人回家。”

    秦太太死咬住嘴唇,咬出了血印。

    “不!”许玲面无人色,大叫,“不是,不是,不是……”

    纤纤不说了。

    许玲还在否认,可她也在哭。

    女人自己都没发现,她的双目血红,泪水不停地落下,那张脸泪痕斑斑。

    直到许妄走过来,拽住她的胳膊,用力将她从桌边带离。

    他脸容苍白,“够了。”

    许玲又是一声尖叫,终于痛哭失声。

    多年以来,支撑她活下去的信念,坍塌了。

    她撕心裂肺的哭。

    不远处,另一个同病相怜的女人,却笑出了声。

    那是毫无快乐,毫无笑意,自嘲自厌的苦笑。

    秦太太颓然瘫在椅子上,眼泪沉默落下,落在她唇角讥讽的弧度上。

    “这么多年……”她低低的梦呓,“我都在争什么?”

    曾经,她争夺秦远华的爱情。

    她永远得不到,却又无比渴望的爱情。他无所保留地赠予另一个女人的深情!

    可是,可是。

    到头来,假的。

    从来没有所谓的深情。

    她为了一个凉薄又卑鄙的男人,耽误了时光,蹉跎了岁月,不停地折磨自己。

    她失去的,再也回不来了。

    不值得……为什么到今天才明白,不值得啊!

    哭声与笑声,交织徘徊。

    咖啡厅的门又开了。

    *

    进来的是几名警察。

    见到此刻的状况,他们愣了愣。

    公务在身,没有太多时间等混乱的场面结束,领头的一名男警官辨认出许玲的脸,走了过去。

    “许玲,是吗?”他说,“你涉嫌恶意恐吓胁迫,以及敲诈勒索,请你配合我们调查。”

    女人没有反应,眼泪不住流出来,眼神空洞。

    男警官皱眉,“许玲——”

    “你刚才说什么?”

    男警官转过头,打量说话的人,“你是她的……”

    许妄面无表情,“儿子。”

    “前几天,是你们报的案吧?入室盗窃。”

    “对。”

    “人抓到了。”警官看他一眼,“嫌犯同时供出,在你母亲的电脑里找到了违法的证据。她拍摄别人的不雅照,以此威胁对方,有电话录音和文字信息为证。”

    许妄怔怔地听着,好一会儿,才回头。

    “你做的?”他问。

    “天网恢恢。”纤纤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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