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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云风篁缓缓说道：“太子妃不行，但太子妃背后的韦氏，想必是很受陛下看好的。不然当初陛下不会专门给太子选他们家女儿做正妃。且看韦氏有没有什么动静罢。”

    说了这话若有所思，命陈兢，“你去查一下，那韦长空这两年都做了些什么事情？”

    韦长空从摄政王去后，接受了淳嘉的招揽，起初负责教导诸皇嗣，之后被观察了几年，这中间的表现，得到了皇帝的认可，遂入朝视事。

    但不知道是不是在孝宗一朝受到了教训，一直没什么存在感。

    按说他的资历跟科考成绩，入朝之后，再没有不掀起一番风浪的，但连云风篁都不怎么想得起来他。

    这会儿陈兢去了解了一番回来禀告，这人这些年来倒也不是什么都没做，只不过都是些副手、描补，没有独当一面过。

    看着仿佛天子不太信任他，但云风篁仔细分析了一番，就是摇头：“他这些年，差不多将六部都转了一遍，陛下这是在着意栽培他。”

    顿了顿，“殷衢下去之后受重用的是孟氏家主，往后，只怕宰辅之位，也有这韦长空一席之地。”

    “是必然有他一席之地。”江氏提醒，“今上亲政艰难，当年，为了针对纪氏，摄政王，崔氏，郑氏这些人，不得不想方设法拉拢殷氏等高门，所以这些年来，非但宫里添了这几家的女儿为高位，朝堂上，辅政的重臣，从欧阳燕然，到殷衢，再到如今的孟氏家主，谁不是高门大户出身？但天子亲政次年就开恩科，广纳寒门子弟，可见其心！”

    皇帝是决计不乐意看到世家望族千秋万代的，毕竟这些名门的壮大与存在，就是对皇权的威胁。

    只不过淳嘉因为并非出身主支，早年不得不妥协。

    但妥协到孟氏家主这儿，估摸着也差不多了。

    如果没有茂王这一出，等过几年，孟氏家主下台，只怕被换上去的，就是韦长空这个科举出身的代表。

    接下来，皇帝也会大量重用寒门子弟，以削弱世家望族的势力地位。

    这种情况下，只要韦长空争气，韦氏其他人差劲点，皇帝也不会放弃。

    甚至韦氏其他人不那么中用，皇帝还放心点。

    所以韦希颜这个太子妃的位子，看似岌岌可危，但整个韦氏成为国戚的机会，却颇为牢固。

    韦希颜不行了就换一个，左右韦氏又不是没其他女儿了。

    “……”云风篁沉默了会儿，说道，“也就是说，这几年若是不能将太子解决了，等韦长空上位，只会更艰难。”

    甚至根本就没机会了。

    太子本来就机敏沉稳，不是好抓把柄的。

    再有韦长空为姻亲，根基既成，羽翼丰满，就是皇帝想废弃他，只怕都要受到群臣的反对，何况是云风篁这个皇后？

    “最好就是这会儿趁着里里外外忙乱的时候下手。”江氏叹口气，“你在宫里这许多年，东宫那边……没什么安排？”

    云风篁说道：“有是有，但瞒不过陛下的耳目，怎可轻动？”

    她蹙起眉，“这眼接骨上，就算太子有什么，只怕陛下也不会动他的。毕竟茂王那边还在作祟，陛下为着人心稳定，也会力求安稳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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